《雄黄》（9）
五、祸起缘散③
汪曼春慢慢和明韵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汪曼春会打开明韵的情书，读着上面不知道哪个班男学生的情话给名韵听。
“曼春姐，别读了这些情书了千篇一律的。你呀还不如做两道代数题呢，有什么问题晚上大哥还能给你讲讲。”汪曼春边拆情书边来到明韵面见，合上了明韵正看的地理书
“你天天就在那学学学，女孩子未来总是要嫁人的。这么多人追求你，情书都没地方放了你也不看。”
明韵放下钢笔笑着说“大哥这个男朋友难道是曼春姐你读情书，读来的？”
汪曼春可爱的笑了笑“我和师哥自然不是这般。”
“那不就结了，读情书没用，找不到真爱的。还是好好学习吧。曼春姐那么聪明成绩又那么好，自然不需要像我这样努力学习。汪大小姐快把我的书还回来。”
明韵拿着地理书仔细看着，汪曼春拿着今日校报在明韵旁边看起来。阳光照着着书桌安静美好。不一会汪曼春的眼泪如线下。“曼春姐你怎么了”曼春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则故事。明韵看了一眼故事心里却想着这世间竟然有汪曼春这么善良的人如此悲天悯人。
“曼春姐我们不看了，看点开心的。瞧百货公司有了一款茉莉花香的雪花膏。”听了这些话汪曼春也会笑的开和明韵一起研究香料的味道，研究雪花膏。汪曼春也把明韵当做了最信任的朋友，和她分享明楼的故事。和她一起吃春天牌棒棒糖。会和她做各种各样的事说私密的话。汪曼春喜欢这个朋友，她可以从明韵的嘴里听到明楼的故事。她可以随意倾诉。她也不会被明韵嫉妒。汪曼春觉得有了明韵很好。
明韵虽然心里爱着明楼，可她用着妹妹的身份伪装自己，不让别人发现。明韵会告诉汪曼春明楼如何爱她“曼春姐你知道吗？大哥每天都会把你给他的帕子放在身上。时时带着却从来不用。这么久了那素色的帕子还是一尘不染的呢。”
“帕子就是用的，他还不用下次不给他了。”汪曼春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高兴的，她喜欢明楼珍视他的东西。
“口是心非吧，曼春姐你的脸都出买了你。”
“时间不早了咱们去找师哥去早点回家。”
曼春挨着明楼走，明韵和曼春拉着手走，阿诚在一旁拎着三个人的书包。每天晚上放学都是这样，四个人又说有笑，明韵仿佛能看到多年后大嫂和大哥在一起的样子，虽然心里酸酸的。可是他知道明楼和汪曼春在一起会幸福。而她就是个妹妹。
想着想着突然飘来一震甜香。一个糖炒栗子摊在马路对面。明韵看了一眼手表见时间还早“阿诚哥咱们过去买点栗子吧。”明韵指了指栗子，汪曼春也抓了抓明楼袖子“师哥我也想吃。”明楼给阿诚眼色示意让他去买。“阿诚哥我和你一起过去。”明韵和明诚过马路买栗子。
汪曼春和明楼在路对面等着。一个喝醉了的日本人过来摸了一下汪曼春。嘴里面嘟囔着汪曼春好看的意思。
这个日本人中国话很差。但也能听懂他的大概意思。明楼马上把曼春搂在怀里“你干什么”日本人说到“我的喜欢的姑娘，关你的什么事。”
曼春因为刚刚被日本人吓到了，哭了起来。这一哭明楼就更憋不住火了。上去就给了日本人一拳。这一拳让日本人酒醒了大半。日本人吃了亏又叫了三个帮手。这四个人都动起了手，明楼既要保护汪曼春又要扛着这几个人。“阿诚哥不好出事了大哥打架呢”刚刚包好的栗子散落一地，明韵明诚立刻跑到马路对面。
“明韵去叫警察”明诚见明楼脸上已经有几处伤了，但还是死死的护住汪曼春，甚至不抵挡只为了汪曼春不受伤。明诚加入这场打架场面就更混乱了。明韵领过来的巡逻警察远远就喊着住手，住手～“可日本人还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个日本壮汉拿着旁片拾起的凳子腿砸像明楼的头后，明诚抵挡几个人另两个日本人也没注意，明楼这边也抵挡着另一个日本人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汪曼春见明楼要被打立刻过去挡。棍子马上要砸到汪曼春时明韵推开了汪曼春自己头上被砸了一下。警察也到场把所有人都按住了。
一个警官不耐烦的拿着警棍说到“都带回去，带回去。”
四个日本人一个车，明楼明韵明诚和汪曼春一个车被带回警局。被抓的日本人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生气的样子，愤愤不平。
汪曼春靠在明楼肩膀，满眼泪水今天的事把她吓坏了，她的手紧紧抓住明楼不敢松“大哥你们俩的事可能包不住了。”阿诚这一句话，汪曼春哭成了泪人，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明楼给汪曼春擦掉眼泪，轻拍后背安抚。此刻明楼是脸上也有许多伤，看上去挺骇人的，伤深一些的地方还在流着血。“师哥怎么办。”“曼春别怕，以后如果我们不能见面了，我爱的人也一直会是你。”明楼说的冷静。
“师哥我去求大姐，让她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嫁给你我就是明家人了，没有什么家训了，我真的好爱你师哥。”汪曼春哭的梨花带雨，叫人心疼极了。明楼看着汪曼春这个样子心都碎了“别哭曼春别哭。”汪曼春紧紧抱着明楼，好像一松手明楼就不在了。
“我是说如果！”汪曼春摇着头不听。明楼也不再说了，搂着汪曼春安慰她的情绪。
警车里似乎安静了，除了汪曼春的抽泣声，别人都一言不发。
明韵也害怕极了，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微微发颤，看着明楼脸上的伤，她怕；想着一会大姐要去警局接她们回家，她怕；想到明楼如果不能见到汪曼春伤心的样子，她也怕。一切的恐惧都化成了安静，除了面临这一切她又能做什么呢。
明韵觉得自己浑身发冷的厉害头顶上的伤也在叫嚣的疼，她想若是此刻她是汪曼春该有多好，也能在明楼的肩旁上靠一靠，告诉他自己可能受伤了好疼，可明韵也明白现在的情况自己的伤不值一提。
明韵不敢想象今晚回了家大概是什么情况。大姐教训了明楼，还是明楼反抗了，想着想着就已经到了警局。
警局里两个警察在询问事情的经过，有两个警察正在给汪芙蕖和明镜打电话。警察局似乎有点惧怕日本人，故而没追究他们打人的责任把这几个日本人放了。汪芙蕖来的到快，进了警局和警官客气的交涉了几句拿了不少钱就把汪曼春领走了。汪曼春舍不得明楼，又看着明楼为自己受的伤，一直哭着。那哭声直扎明楼的心。“曼春快走了，一会明镜来就不好收场了。”汪芙蕖拖着汪曼春上了车。
明楼阿诚明韵三人坐在警局临时拘留的房间里，几个人没有一句话。
“大姐这会子应该在从苏州回明公馆的路上吧。”阿诚打破了沉默，三人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姐，自然也没有人回话。明楼按着自己的额角，眼见太阳穴处有血从明楼腮边滑下来。明韵起身拿着袖子替明楼擦掉流下来的血，用按压的方式替明楼止住了血。“明诚也过来帮忙，检查明楼身上还有没有什么重伤。看见明楼的伤，明韵心上的疼度远远超过了自己头上的疼度。
“大哥你这么高，怎么能被他们打到额角。”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明楼脸上的血印。阿诚在一旁说到“这还用问就，护着汪曼春来的呗！”明韵不明白心里怎么这么疼，明韵眼睛里突然有了泪水，可她总是觉得有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许哭，这么多年她好久没哭过了。明韵绝不允许自己流泪，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明楼见明韵拿着雪白的袖子帮他清理脸上的血迹，强扯着笑说“明韵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料子的衬衫吗？后来大姐带你跑了好几家百货公司都没有买到的。你弄脏了可洗不干净了。到时候你可别要我给你洗啊！”明韵才注意到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衬衫，雪白的袖子蹭上的都是明楼的血。
“大哥你现在还有心思逗韵儿啊，大姐要知道我们和日本人打架进了警局。回家就够抽个十鞭子，明家家风严明咱们几个进来这里就算违背家规，大哥和汪曼春的事想必警察也会说。”
“阿诚别说了。”明楼见明韵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示意阿诚别说了，刚才那一番话说完明韵的脸色都变了，直直杵在那里。明楼拉明韵坐在旁边“别害怕没事的。瞧你被阿诚吓得脸色这么难看。”
就这样三个人默默等明镜，这一刻他们三人都希望大姐从苏州慢点回来。
明韵觉得头上裂开一样疼，用手轻轻碰碰自己的有些发疼的头顶，明韵摸到了黏黏的血，头发里有许多干掉的血，赶紧把手抽回来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明韵心想怪不得这么疼，想必流了一会血了只是藏在头发中没发现罢了，这会子血都凝固了。想到大家已经很焦虑了明韵没有说出自己也受伤的事。
只觉得坐了好久大家听见了熟悉的声 音“哎呀明董事长劳烦你啦，你们家的弟弟妹妹实在是不像话。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亲自跑一趟。”听到这一句话三个人都立刻站的直直的，等着明镜批评训斥。“刘局长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都是我弟弟妹妹给您添麻烦，她们人呢！”
“我怕这些年轻人不懂事冲动再发生什么不必要麻烦就把他们临时关了起来。”明镜不会控制情绪满脸的担心写在脸上“明董事长不用担心，除了你大弟弟在打斗时受了一点伤皮外伤，我们没动他们一下，只是拘留我这就带你去看他们。”话毕明镜脸上恢复了点笑容，没过多久明楼阿诚明韵就看见明镜站在面前，他们三人谁也不敢抬头，见门打开跟着就出去了。“刘局长你看我能把他们带回去了吗？”边说边从兜子里掏出来一摞比汪芙蕖还要厚很多的票子。
“哎呀明董事长这多不好意思呀，我们也没帮什么忙。”嘴上这么说手还是很麻利的把钱揣进兜里。“刘局长我们明家在上海能顺顺利利的做生意，也多亏您的照顾，今天也实在是给你您添麻烦啦。”
“我们这警局能建设的这么好，明董事长也出了不少力的，不过明董事长忙生意也得好好教育弟弟不是，你这大弟弟为了一个女人打架也太失大家风度。虽说汪家也算门当户对，可是以你大弟弟的学识、家世、仪表，以后好姑娘可不愁找。今日还得罪日本人，我们好说歹说人家才同意不追究的。”明镜脸上突然一沉“刘局长真是费心了，我替我弟弟们谢谢你，改日另摆宴席请你。还有不知刘局长说的是哪个汪家？”说到这明楼阿诚明韵心里都是一紧。
“谢谢就不用了，以后咱这警局还得明董事长多多帮助呢！原来你还不知道你大弟弟的事呀。还能哪个汪家，能让你大弟弟看得上的也只有汪芙蕖的侄女汪曼春了。”明镜笑了一下那一笑不知带了多少气。明镜转身看着他们三个心里就说不出的气，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敬她爱她的弟弟妹妹们，竟背着他做违背家训的事。若不是在警局她此刻定是要哭出来的。
明楼见大姐满脸怒气脸都憋红了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小声开口到“大姐我”明楼张着嘴还没说完话，明镜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明楼口角顿时溢出血丝，步履踉跄话都没说完。
评论(8)